早在上古时期
我国殷墟甲骨文便有「疟疾」文字记载
几千年来
瘟疫每隔一个周期
便会以新的面貌卷土重来,重伤这片土地
直至宣统二年的东北大鼠疫
中国历史上才第一次以现代医学的
消毒、隔离、焚烧尸体等方法
兼并采取交通管制的手段
用时四个月扑灭了这场灾难
东北鼠疫,防疫医院医护人员对隔离疑似患者进行检查
满洲奉天,正在进行消毒的防疫医院解剖室
在华夏文明饱受瘟疫祸难的同时
西方同样也受到瘟疫的重创
中国人用文字记录了这些历史
而西方的画家则用画作
记录了那些“至暗时刻”
今天,我们便一起通过这些
与瘟疫有关的世界名画
回顾人类历史上的悲惨瞬间
以史为鉴,汲取教训
切莫让悲剧重演…
古罗马/安东尼瘟疫
代表作:《阿什杜德的瘟疫》
公元2世纪中叶
古罗马爆发了一场大瘟疫
亲历者盖伦医生记录了患者的症状:
剧烈腹泻、口渴难忍、手脚溃烂、皮肤流脓…
与安东尼瘟疫有关的画作
当时罗马一天就有2000人因此而死
画家尼古拉斯·普桑还原了惨状:
到处都是散发着臭气的尸体
他们无人掩埋,腐烂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而幸存者以手掩鼻,神色戚戚。
尼古拉斯·普桑「阿什杜德的瘟疫」
这场瘟疫长达7年才趋于消停
肆虐期间,连帝王也未能幸免
所造成的总死亡人数高达500万
后人根据史料分析认为
病毒是由在近东作战的罗马士兵带回来的
在所有传染病中,“天花”的可能性最大。
与安东尼瘟疫有关的画作
最令人心痛的是
这场瘟疫在长达数年有所好转
人们都放下警惕之时
竟然卷土重来,二次大爆发
最终造成750-1500万人死亡的惨烈后果
且直接导致了古罗马黄金时代的终结
…
而这一切
仅仅是人类与瘟疫之战的一支开端。
中世纪欧洲/黑死病
代表作:《死亡的凯旋》
俗称的“黑死病”,其实是一种
由鼠疫耶尔森菌感染引起的烈性传染病
罹患此病的人
全身将会长满标志性的黑斑
在巨大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中世纪的欧洲曾大规模爆发黑死病
1347至1353年,6年的时间
有2500万人死于黑死病
约占当时欧洲总人口数的1/3
黑死病在亚欧非大陆呈爆发式的增长
至今为止,在人类对抗传染病的历史上
也没有任何一场疾病的恐怖程度能与之匹敌
意大利画家皮耶特布鲁格尔用画笔
还原了这一场人间炼狱
皮耶特布鲁格尔/《死亡的凯旋》,1562年作。
死神骑着瘦马侵入人间
教皇已经倒下,平民流离失所
而贵族却不见周围破败光景
忙着饮酒作乐,庆祝自己逃过一劫
殊不知死亡的阴影已经蔓延向了他们…
画作局部
皮耶特布鲁格尔的画作
不仅表现了瘟疫的可怕
亦深深讽刺了居上位者的自私
然而更能体现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的
是现实生活中
欧洲人对犹太人的大肆虐杀
记录虐杀犹太人场景的画作
金帐汗国的蒙古军队带来了黑死病
犹太人却是这场瘟疫最无辜的牺牲品
欧洲人坚定地认为是他们导致了这场灾难
所以,光天化日之下对犹太人实施暴行
在当时竟几近于一种完全合法正当的行为…
记录虐杀犹太人场景的画作
大众的愚昧和偏见
权力的疯狂与贪婪
两者结合在一起
成为了黑死病最有力的帮凶
创造出了一个无限黑暗、可怖的中世纪欧洲。
16世纪米兰/多疾病瘟疫
代表作:《1612年的第一次感恩节》
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后
欧洲人便把天花、肺结核、霍乱…带来了美洲
在此之前,美洲本土从未爆发过大规模的传染病
因此,原住民对欧洲人的“礼物”毫无还手能力
这场多疾病瘟疫不仅造成了
4~500万的原住民因此丧命
更是为欧洲殖民者完全地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成为其加速侵略美洲大陆的利器
Jean Leon Gerome Ferris/《1621年的第一个感恩节》
上图是美国历史画家费里斯1899年创作的画作
画面中,新妇女移民正在将精美的食物分享给原住民
新男性移民背扛猎枪,而板机将只为狩猎而扣响
桌上的酒壶盛满了美酒
远处湖水风平浪静
殖民者与原住民其乐融融,共襄盛举
并无半分描绘瘟疫的场景
那么为什么提及这场灾难
人们最先想到这幅画呢?
描绘殖民者与原住民交战的画作
这是因为
正是毛巾、围巾、地毯等原住民没有的、
由殖民者带来的所谓“感恩节礼物”
帮助了病毒大肆传播…
事实上,自欧洲人发现
长枪大炮在山野丛林里干不过箭矢长矛后
病毒便成为了对付土著最有效的武器
描绘殖民者与原住民交战的画作
美洲大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所以有历史学家称之为
“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
基于此背景
这幅画作也就尤为显得讽刺,令人印象深刻了。
18世纪初法国马赛/腺鼠疫
代表作:《马赛1720年瘟疫》
1720年,法国马赛爆发的腺鼠疫
是十八世纪初欧洲最严重的瘟疫之一
约有10万人因此丧生。
腺鼠疫并非是黑死病的再爆发
原本,人们完全可以避免它的发生
画家米歇尔·赛尔的画笔
忠实地记录了主导这场人祸的凶手
及瘟疫所造成的悲惨后果。
Michel Serre/《马赛1720年大瘟疫》
一切都要从画作中央
骑着马匹,将长剑刺向平民的商人说起
…
1720年,一艘商船从黎凡特驶向马赛
途中,一名土耳其乘客突发疾病暴毙
紧接着,数名同船人员也染病身亡
商船到达港口后,马赛机关立刻下令隔绝
但富商们拒不从命
因为船只上有各式各样的进口货物
他们无法忍受货物积压带来的经济损失
富商们共同施加压力
迫使港口机关解除商船隔离限制
于是潘多拉的魔盒就此打开
数天之后,瘟疫便席卷了这座城市
医院迅速爆满,病人无处可去
刚刚挖好的万人坑马上就被填满
成千上万的尸体在街头堆积如山…
法国政府很快意识到事态严重
采取了强硬的手段控制瘟疫继续扩散:
建立了一堵高2米,厚70厘米的隔离墙
以重兵把守,凡有马赛市民私自外联者
以死刑处之。
马赛瘟疫隔离墙遗址
得益于政府的有效措施及人民的配合
瘟疫很快便被控制住了
至1765年时,马赛人口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尽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请不要忘记
这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人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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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战胜黑夜》/Antoni Caba
这些被名画记录过的瘟疫
它们在历史上的每一次降临
对人类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但至今,它们从未打过胜仗
我想这绝不能笼统的
归因于医学的巨大发展
人类不屈的意志
及不断在进步的意识
亦是战胜灾难的重要因素。
正如此次的新冠状病毒
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
不愚昧偏激,不自私自利
相信头顶的这片阴影
将很快在明媚的春日中散尽
黎明,虽迟但到
白昼终将战胜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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