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匠心,是深埋在中国人骨血里的东西。
《礼记·大学》中曾有教曰: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教的就是如何通过推究事物的原理,从而获得人生的道理。
故宫里正有这么一位年轻人,背离世俗尘土,潜心钻在宫墙之内鼓捣那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生活中有件物品对我们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它却是足以与古代四大发明并肩,那便是“漆器工艺”。
漆,是世界上最早的塑料,起源于中国。早在十几万年前,对美学有不断追求的中国人,变学会使用这种取自于大自然的天然材料,并深刻地影响了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的漆器工艺。
故宫,作为中国最大的历史博物馆,自然少不了这种精美绝伦的漆器,但经过自然氧化,人为损害等一系列问题,很多漆器不再显当初风采。
如何让宝物风采长存,这是漆器修复师的使命。
闵俊嵘,2004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的是漆工艺专业。
毕业去故宫纯属偶然,在以西方艺术为主流的现代审美观中,中国传统的工艺品,工艺过于繁复。再加之当代艺术讲究的是创新,再去鼓捣那些老的技艺,实在与当时想成为艺术家的闵俊嵘,相去甚远。
但是他的老师却笃定地告诉他:“去故宫吧,故宫挺好的。”。就这样“听话”的年轻人,从此和故宫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2004年进故宫,他跟着师父张克学学了八年,那是文保科技部漆器室最后的一位老师傅。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故宫博物院比较重视修复,成立了修复厂。六十年代,修复厂里大概有十几位老艺人,共同修复了太和殿宝座。
闵俊嵘没听师父提起这次修复的细节,但他很感兴趣,有时就去木器组找老师傅们聊,就想知道那个宝座修之前是什么状态。一看老照片,修复前就是一堆木条,断壁残垣的那种感觉。
顶级的修复,几乎是天衣无缝的。
能够完成漆器工艺传承的人,一定是“静”得下来的人。一是天然的漆器气味刺鼻,且容易致敏,漆器修复室里的每个人都曾经历过一个难忍过敏时期;二是古时皇家漆器漆层常常多达几十层,修复时还需要辨别不同涂层的颜色和漆料,不然最后的成品溶液会和原有成色有所偏差,或者是漆面不够平整。
漆器工艺是个考验人的活,也是个成就人的活。
它教会你的是如何把握“度”,过多过少都不是最好的,要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完成人生艺术。
而这点,做漆器和做人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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