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重阳节之时,正是金秋送爽之际,民间有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最为世人所传承的是登高吃重阳花糕、登高,但有一个习俗却被不少人给遗忘了就是插茱萸。“插茱萸”也叫“佩茱萸”。
古人把茱萸和菊花重阳有两个代表植物,茱萸为“辟邪翁”,菊花为“延寿客“。古人相信在九九重阳节的时候,爬山登高,臂上佩着或头上插着茱萸,饮菊花酒,会起到辟邪消灾的作用。
当然,茱萸不止在重阳节当天被运用来庇佑自己。古人平时也会大多将茱萸绣在了服饰上,以求一年的平安顺遂,这就是我们常常在古代丝织品上看到的茱萸纹。
茱萸纹到底是什么?茱萸,本是一种常绿植物,气味芬芳。但同时也是一味中药,带有祛寒祛风、消除毒害的功效,花大多在早春时节绽放,远观呈白色或粉红色,其实这是茱萸苞叶的颜色,而真正的茱萸花是在苞叶内的黄绿色花。
果实成熟时,其颜色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如同玛瑙般晶莹圆泽。茱萸花的美学价值一直被人们追捧,茱萸纹亦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茱萸纹主要出现是汉代的丝织品和刺绣纹样。丝绸上的茱萸纹同样含有辟邪驱寒之意,蕴含着令人长寿的美好祝愿。
茱萸纹,大多以椭圆心形叉刺的样式出现,故还被称为“叉形纹”,亦或是“叉刺纹”。通常由三瓣的花头、卷曲的枝蔓和盘绕的方折线组成,形式优美,线条流畅。它并不是简单地照搬或模仿茱萸的本来样子而形成纹样。而是受艺术家的各种情感联想和各种客观因素,加上长期不断地艺术加工与改造,茱萸纹成为自然界的动植物转化为装饰纹样中比较成功的案例。最后漫长的历史沉淀,使之具备一定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
一般茱萸纹不会单独适用于服饰上,因为自身较难成多种图案,一般织物上的茱萸纹,常见和云纹等其他纹样组合一起,构成四方连续纹样,寓有辟除不祥、祝颂长寿的含义。
1959年,民丰县尼雅遗址夫妻合葬墓出土的“万世如意”铭文锦袍,就是如此。图案纹饰比较密集,花纹繁茂,最为多见的还是锦袍上的花草纹饰。以绛紫色为底,配有淡兰、油绿、白色显带叶曲卷的茱萸纹和飘逸的云气纹。这两种纹饰是中原人喜欢的图案,多用于丝绸缝制的服饰上。
1972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西汉墓中,出土了茱萸纹锦、绣各一片。 用朱红、土黄、深土黄色丝线,在绢上绣茱萸花,寓意吉祥。
还有1980年新疆楼兰出土了绛地茱萸回纹锦,是用朱红、浅棕红、棕和深蓝四色丝线绣成。除枝叶为深蓝色外,花蕾、瓣、蒂等用朱红、浅棕红和棕色。1995年中日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成员在新疆民丰尼雅遗址发现了浅茶色地绛地茱萸锦覆面也都是如此,雌鸟站在云纹上垂首面向雄鸟,其颈上方是一白色圆形纹象征“太阴”,背上方是一个“星”字,与“星”字间隔一个茱萸花纹的是“出”字。茱萸只是一株小小的植物,能被人们用在服饰上,可见古人对“避邪消灾”看得有多重。
当然,茱萸纹作为一种内含民族传统吉祥文化的装饰纹样,产生特定的视觉艺术效果,传达深层的视觉符号语义,也被现代人所传承。挖掘传统纹样的文化内涵,台湾设计师粘碧华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粘碧华设计的茱萸纹信用摺夹。粘碧华选用卡其色棉质材料作为主色调,茱萸纹图案还是根据古代的用色,采用红色与之相协调。茱萸纹图案排列,不是无序的展现于上,而是经过添加与删除、分解与重构、变形与整合设计成的。
重阳插茱萸,在当今可能略显俗气,或者说已经不符合时宜。但是现代人如果吸取传统文化的精华,结合当下时代气息,不仅赋予了产品以民族特色,而且也传承老祖宗留下的习俗,不失为一种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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