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又叫纸鸢。鸢:小型的老鹰。
这么一个活灵活现的词就已经描绘出了风筝的灵性。
说到风筝的故乡,大家都会想到山东潍坊。
郑板桥的一首《怀潍县》——
纸花如雪满天飞,娇女秋千打四围。
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
就展现了生活在“鸢都”的人们,在闲暇时光里将风筝齐飞的景象。
而在中国,风筝有四大故乡:北京,天津,潍坊和南通。
这四个城市因为地理位置,被称为南北两派。在南与北的分类中,又有各家各派。
潍坊——代表人物胡康二派
胡派以龙头蜈蚣风筝这种高难度制作的手艺而闻名。只是到了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人已越来越少,人们也很难再看见那威风凛凛的龙在天空肆意游走的景象了。
而康派传人就更加稀少,已不足十人。
‘红配绿,一块玉’龙头蜈蚣风筝
代表潍坊的流派似乎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代表着现代与创新的风筝工作室却多了起来。
刘志江,人们亲切地称呼他为刘老师。
从中国第一所风筝学校毕业,后来在潍坊创办了风筝工作室
“扎,糊,绘,放,这就是风筝四艺。”
刘老师十分看重制作风筝的扎实功底,“一只风筝要经过削竹煨烤、骨架绑扎,裱糊裁剪,构图绘画,栓脚试放…这十多道步骤,哪一步错了都是不行的。”
但他又是个爱创造,有着丰富想象力的人。
他设计出了顶开式风筝。
“关公风筝”
刘老师帮博物馆修复的‘梁山好汉’系列风筝
南通——“弦响碧空称风筝”
南通的风筝,它造型独特,让人过目不忘。因为形态像门板,就被叫作板鹞。
它又被称呼为‘空中的交响乐’,因为在板鹞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哨子。
大哨子发出“嗡声”,就像大提琴。而小哨子呢?用的是栗壳、百果壳等,发声就十分地尖亮。这些高高低低的声音加在一起,错落起伏,声传数里,就像是一首美妙的交响乐。
一只精致的板鹞是传家宝,代代相传
郭承毅,国家级南通板鹞风筝传承人。
他做风筝可谓是继承祖业。因为他祖上都是做了一辈子的风筝人,爷爷更是师承著名的灯彩风筝艺人石子寿。
家中到处都是做风筝的材料
郭老师不是在做风筝就是在想着如何做风筝
他还同时担任一家风筝博物馆的副馆长之职,为的是有这样一个平台可以聚集更多的风筝爱好者。甚至有时他也会把风筝的工艺带到学校校园去。
郭老师说,“对于那些幼儿园或上小学的孩子,我会把事先勾勒好的鹞面图案带去,让孩子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尽情发挥涂色,激发他们的兴趣和想象力。而对大学生来说,主要是让他们参与风筝的设计和扎制,培养他们的创造力。”
北京——出生名门的风筝
北京的风筝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扎燕风筝。
其中有两家,金家和哈家更是其佼佼者。
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中法合拍的影片《风筝》里的风筝道具,就来自金家。
1983年美国旧金山国际风筝表演赛上获奖的则是哈家的哈亦琦作品。
50年代中法合拍电影《风筝》
除了金家和哈家以外,北京城里还另有‘曹氏风筝’。但它的开创者不姓曹,而姓孔。
孔祥泽,开创了‘曹氏风筝’。他根据《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先生的《南鹞北鸢考工志》上记录的风筝而成一派。
《南鹞北鸢考工志》难寻,孔老根据昔日抄写的手稿而重编《曹雪芹风筝艺术》
取南北所长的曹氏风筝
耄耋之年的孔祥泽老人,在1943年见到《南鹞北鸢考工志》之后就一心钻研风筝,为了尊重纪念曹雪芹而使用‘曹氏’二字。没有一分见利贪名之心。孔老曾说,“我自己的初衷就是,“要时刻自省我做的事是否符合自己的设想——实现雪芹夫子的遗愿,为废无告者谋求以艺自养之道。”
孔老被誉为中国的‘风筝泰斗’
天津 ——与泥人张齐名的风筝魏
天津的风筝,以软翅为主。在图案的内容上大多是以禽鸟或昆虫为主。
风筝魏已是家喻户晓,可是这位风筝大师的绝活蒲绷却遗憾地没能传下来。
而另一位年过七旬的风筝老人却又将天津的风筝重新发展起来,
这就是爱做不对称的风筝,马捷如老人。
在马老看来,对称的风筝太过传统,无法在表达内容上出新意。
而不对称的风筝就能完全尊重图像的原意,画面的创意也就更加丰富多彩。
为了风筝的平稳飞行和这好看,马老也是苦心研究了数年,最后才创造出这种特别的风筝。
更具观赏性的不对称风筝
在了解了这些‘’做风筝的人”背后的故事时,小编发现他们有许多共同点。譬如性格都很随和谦逊;生活简朴,安贫若素甘之若饴;待人呢又十分地热忱。
他们从未把自己当成现在流行的称呼‘匠人’来看,他们只是不经意就和风筝伴了数十年,过了大半辈子。一件旁人看来了不起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仿佛时代的变迁更迭并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投下更多的涟漪。
而这些“做风筝的人”最担忧的,也是所有手艺人都绕不过去的问题——如何传承下去。
似乎传统的风筝手艺在我们这一代并没有引起情感或是审美的共鸣,在快节奏发展的今日,人们并不在意这飞上天的东西到底是流水线上,还是凭着几十年的手艺一针一线,一笔一划缝制出来的。高楼大厦的建造更使得风筝的领地日渐稀少。没了地方,没了心思,没了这个市场,自然也就少了那安耐得住的心。
也许不能怪责于其它。反而要庆幸我们这一代还能够亲眼见到那一只只在天空上绽放的风筝,和那一批”做风筝的人”单纯可贵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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